其實不是第一個禮物

老頭兒日夜修煉不問世事,直至突然有一天體內神力如潮湧動,有衝破雲霄之勢,沈殿辰知道雷劫將至,成神成鬼在此一舉。記憶到這戛然而止。所以現在這是什麼情況?沈殿辰隻覺得渾身上下每個關節都疼,彷彿被大滾輪來回碾壓了數遍,又如被萬蟲噬咬鑽心難忍。他顫顫巍巍的支著地麵坐了起來,靠在了一旁的樹乾上,強撐著眼皮打量著周圍的情況。二十米開外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懸崖旁,旁邊樹林中的樹橫七豎八的倒在了地上,枝葉淩亂樹乾斷裂...-

想要重塑神核,需要一種天地供養的珍稀靈植:死潭花。

此花生長在偏遠的南部大叢林中,傳聞它開在一潭黑水中,黑水中有上古神獸巨鷹黑龍坐鎮守護。

死潭花不僅能夠重塑神核,更能讓神力極大幅度增長且更加醇厚,如有十分天賦,即可突破瓶頸迅速飛昇成神;其枝葉更是能解百毒,服用後亦有百毒不侵之效。死潭花每三十年開一次,引得無數修煉者的覬覦,但幾乎所有人都不敵巨鷹黑龍的力量,最終身隕於黑水之中。

總之這花,渾身是寶,卻極難到手。

沈殿辰聽完陌洋的話終於有了點生機,眼睛微微發亮,但忽然想到了什麼眼裡的光芒又緩緩地熄滅,“可是如今我…豈不是去送死?”

陌洋見他臉色蒼白渾然無措的模樣,心裡泛起一陣痛楚,又想起百年之前那個意氣風發,狂傲不羈的少年郎,疼痛更甚。他不動神色的平複了一下情緒,讓語氣儘量聽不出任何異常:“也不儘然。世間有路千萬條,飛昇成神或是羽化成仙都隻是其中的一條路而已。既然神力行不通,神符亦可成大道。”

“神符?”

神符師,乃是世間罕見之存在。他們通過極為強大的精神力量,手中筆為刃,藉此汲取天地間的能量。然而,這條道路的難度遠勝於修煉神力,稍有不慎便會陷入生死之境,因此能夠真正掌握神符之道的人寥寥無幾,無論是在人間還是在六界之中,都堪稱是鳳毛麟角。

他知道神符師,但他沈殿辰自幼便是修煉天賦超群,一直處在讓人望塵莫及的高度上,對於神符這件事瞭解甚少,也不屑去瞭解。

“如今距離死潭花成熟還有一年之久,憑你的能力應該不是什麼難事,咳咳…”

若是放在以前,沈殿辰怕隻會嗤之以鼻這算什麼難事,可如今他卻難得的不自信起來:“我真的可以嗎?”

“你可以。”

陌洋的目光沉穩而寧靜,眼神如同深海波瀾不驚地注視著沈殿辰,語氣雖輕卻蘊含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。簡單兩個字,卻如同誓言般堅定。

雲熠最擅長的除了劍法,就是畫神符。如果他不可以,這世間也再無人敢說可以。

沈殿辰愣了一下神,垂下眸不禁失笑,笑的有些苦澀,“你哪來的自信…”

陌洋隨後又拿出幾本厚厚的書放在桌上,“這幾本書或許能幫到你。”

“神符之事我瞭解的也不多,不過咳咳咳..有問題你可以問我。等你身體養好,我們起啟程前往南國。”

沈殿辰將基本沉甸甸的書拿到手裡,全都是與神符有關的秘籍,書麵已經泛黃,有些陳舊,一看便是很多年頭了。隨意翻開幾頁,密密麻麻的文字旁邊還依稀有一些泛淺的字跡標註。

他抬頭望向陌洋,眼中滿是不解:“你為何要幫我?”

沈殿辰不明白為什麼兩人才見一麵,對方就把秘籍送至他手,更是親自下廚給自己熬粥吃,他心中有著太多的疑惑,因為他從不相信這世上會有無緣無故的善良和慷慨。

“各取所需罷了,你需要死潭花,我需要他的葉子。”

沈殿辰聞言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。

各有所需這個答案,比起對方是天生的大善人這種解釋讓他覺得更為安心。至少,他知道他們之間的是建立在一種平等利用的基礎上,而非單純的施捨。

“可是你為什麼要選擇我?如今的我..”沈殿辰欲言又止,廢物兩個字如鯁在喉,他的嘴像被膠粘住了一般。

他自嘲地微微牽動了嘴角,那個自幼被眾星捧月般嗬護的他,終究重重地跌落塵埃,狼狽不堪。

“你的命格很高,無論修何道都是前途無量。”

沈殿辰實在冇想到他能給出這樣的答案:“你還會算命?”

“我..”話冇說完,陌洋突然咳嗽起來。

沈殿辰看著他,心中有些惋惜,好好地一個美人竟然惡疾纏身,他說他需要死潭花的葉子,或許是為瞭解毒?他是因為中毒才變成這樣的嗎?

“你喝點水。”

看他咳的厲害,眼圈已經泛紅,沈殿辰倒了一杯茶水遞到他手裡,又承諾道:“既然你信任我,我會努力的。”

他一定要拿到死潭花,無論付出什麼代價。

兩人在客棧靜養了十餘日,陌洋還是每天送上熱粥,有時候還順帶做點彆的菜。陌洋的廚藝極好,說來巧合,他做的每道菜都正對沈殿辰的胃口,每日的精心照顧終於讓沈殿辰消瘦的臉上長了一些肉。

沈殿辰的身體也在這些日子裡逐漸恢複了生氣,知道事情還有轉機後他不再是先前那副頹廢不振的模樣,他從來不會被這麼輕易的任命。

經過長時間的休養,他的臉色已經變得紅潤起來,唇紅齒白,俊美的五官更加立體深邃。右耳上的一顆紅色寶石耳釘在光線的映照下閃閃發光,更增添了幾分不羈與高貴。

沈殿辰幾乎每日都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神符的練習之中。他發現自己在這方麵還頗有天賦,陌洋給他的書已經被他啃完了一遍,通過自己的努力以及陌洋的點撥,拋開臉上和腿上被失敗的神符炸的傷痕不談,已是小有成效。

這日,沈殿辰難掩笑意的拿著自己剛畫的神符對著陌洋道,神色有些小得意:“陌洋,你看看我畫的符如何?”

陌洋一襲如雪白衣正在客棧二樓喝茶看著書,聞言看了過去,看到了那人臉上的笑意心頭忍不住一跳,這麼多天來,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發自內心的笑過。

他的阿辰,那顆璀璨的星辰,本就該蒼穹中熠熠生輝,自信地綻放屬於自己的光芒。

陌洋也難得的勾起了唇角,放下手中的書耐心地問道:“什麼符?”

沈殿辰冇有回答,隻是把符瀟灑的的拍在了旁邊的桌子上,一束火光唰一下著了起來,桌子瞬間被燒成灰燼,火勢之大連帶著把地板也被燒出個洞。灰燼順著洞劈裡啪啦的掉了下去。

陌洋眉心一跳,立刻暗自用神力阻擋了繼續蔓延的火勢。這要是任火燒下去,恐怕整個客棧都得燒成空殼。他感到高興又覺得好笑。

冇等兩人發聲,樓下的掌櫃頂著一頭黑碳咚咚咚的跑上了樓,邊跑邊罵道:“這他媽是什麼情況??誰在樓上縱火了!!?”

最後經過協商,二人賠了錢後直接被掃地出門,一黑一白灰溜溜的站在客棧外。

沈殿辰尷尬的撓了撓頭:“抱歉,我搞砸了,以後錢會還給你的。”

陌洋神色如常甚至嘴邊帶著一抹極淡的笑:“無妨,符畫的不錯。”

這個人冇脾氣嗎?沈殿辰有些疑惑。但聽到了被肯定的話還是不免高興,“真的嗎?我會繼續努力的!不過還得多虧了你借我的秘籍。”

“是你悟性高。”

兩人冇有被趕出來擾亂心情,而是不緊不慢得繼續趕路,天氣晴朗,湛藍的天空上冇有一片多餘的白雲,陌洋抬頭望瞭望天,微風拂過,神色有些恍惚,他都快要有些忘了吹風的感覺了,那麼輕。

“陌洋,如果我們走到那需要多久?”

陌洋回神,“大概半年吧。”

“你的神力..可以傳送?”

沈殿辰試探性地開口,語氣中帶著幾分小心翼翼,同時偷偷地觀察著陌洋的神色變化。他知道陌洋的身體狀況並不樂觀,這麼多天的相處中,他也從未見過對方使用過神力。

陌洋的臉上卻冇有任何異樣的表情,聲音十分平靜:“我神力有損,現在恐怕也與常人無異。”

聽到陌洋的話,沈殿辰不由的感歎一句同是天涯淪落人。既然無法使用神力傳送,那他們便隻能徒步前往,沈殿辰倒是從不怕吃苦,但是陌洋的身體狀況與他不同,每日的勞累行走無疑會加重他的病情。

沈殿辰忍不住將目光轉向他,那人容貌之美宛如上天以巧手雕琢而成,氣質清冷而孤傲,神色總是淡淡的,讓人難以窺探其真實的情緒。但他看似冷淡,卻又對他又細心又耐心,複雜又矛盾。

比如他總會在自己苦惱的時候準時出現並鼓勵肯定自己;比如在他連續畫一天神符的時候給自己準備一桌美味的菜肴;比如他又總會在自己情緒低落的時候默默陪伴在自己身邊;又比如陌洋每次咳嗽到眼圈發紅時他心裡也會隱隱的發痛。

陌洋的身影已經滲透到了他的每一個角落,他也要為陌洋做點什麼。

沈殿辰思來想去,最終打算先買一輛馬車,陌洋的身體是絕不能跟他日夜奔波勞走的。但是買馬車需要錢,他身上分文冇有,每天吃喝還都是靠著陌洋。難道要讓陌洋自己掏錢給自己買輛馬車,然後他順道蹭車?

沈殿辰自詡臉皮再厚也乾不出這種事情。

所以他現在很需要錢,非常需要。所以,他去哪搞錢?

兩人走到了中午,太陽高高掛起天氣也熱了起來,沈殿辰額頭上冒出薄薄一層汗,身上也有些疲憊,同時又擔心陌洋的身體,於是道:“我們找個客棧先休息吧,有點累,明天再走吧。”

陌洋點了點頭:“好。”

在街邊找了一個客棧,兩人開了兩間房,又簡單的吃了午飯,就各自回房間休息了。

而沈殿辰心中一直琢磨著錢的事,突然腦袋裡靈光一現,迅速翻身出了門,隨機拉住了一個過路人,“小哥,咱們這裡有冇有典當行啊?”

路人小哥熱情的給他指了個方向,“有啊,你往前走五百米左右,有一個叫玉寶堂的典當行,那裡啥寶物都收。”

“好的,謝了!”道了一聲謝,沈殿辰直奔玉寶堂而去。

玉寶堂鋪麵不小,店內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古董玉器、書畫字卷,琳琅滿目,屋裡淡淡的香味道讓人聞著很是舒服。

“掌櫃的。”

沈殿辰吆喝了一聲,一個正在打算盤的聞聲老頭抬起了頭,老頭頭髮半白卻梳的一絲不苟,雖看著花甲之年,但渾身挺拔頗有氣勢。

掌櫃眯著精光閃爍的眼睛,笑道:“這位客官好啊,公子想當什麼呢?”

“掌櫃的,你這裡收神符嗎?”

-角落,他也要為陌洋做點什麼。沈殿辰思來想去,最終打算先買一輛馬車,陌洋的身體是絕不能跟他日夜奔波勞走的。但是買馬車需要錢,他身上分文冇有,每天吃喝還都是靠著陌洋。難道要讓陌洋自己掏錢給自己買輛馬車,然後他順道蹭車?沈殿辰自詡臉皮再厚也乾不出這種事情。所以他現在很需要錢,非常需要。所以,他去哪搞錢?兩人走到了中午,太陽高高掛起天氣也熱了起來,沈殿辰額頭上冒出薄薄一層汗,身上也有些疲憊,同時又擔心陌洋...